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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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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聚

3

“唐克斯阿姨,最好別…”伊倫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,深褐色長卷發還滴著水,“雖然哈利只是在給我擦頭發 ,但我不希望我來見他這事被我爸知道。”

那女人又高又結實,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,看著伊倫輕快地點了點頭,“好吧,罰你回家給我做小蛋糕吃。”

走來用魔杖點了下女孩的長發,“防水防濕,”水漬忽然一下不見了。

“哦,我真希望我也能盡快成年,那樣就可以自由用魔法,不會違反規定了。”

哈利羨慕地嘟囔。

穆迪走來用拐杖砸了下他的手,“哈利,好日子在後邊吶,你現在要做的是跟我們走。”

“冒昧問一句,穆迪教授,您怎麽會在這裏,還有,剩下的人都是誰,我們要去哪?”

在哈利驚詫的註視下,他們挨個做了自我介紹,但對於目的地並沒多說,只告訴他要去一個鄧布利多支持者待的地方。

“閑聊真是浪費時間,拎著你的行李和貓頭鷹,哈利。”穆迪和金斯萊.沙克爾架起他胳膊,“先平覆下心情,一會兒我們要騎掃帚飛過去。”

一夥人浩浩蕩蕩從德思禮家出來,可動靜小得卻像沒有人一樣,伊倫猜測或許是消音咒起了效果。

站在路邊,其餘人都在召喚自己的飛天掃帚,而她不會騎,只好等著唐克斯準備好,撈她一把。

有些局促,伊倫摸了摸鼻子,手肘忽然被誰一帶,她嗅到熟悉的皂香味,“哈利?”

“聽盧平說這小子是騎掃帚的一把好手,就讓他帶你好了。”

唐克斯調皮地眨眨眼,頭發像紫羅蘭似的在月下發著光。

“哦…”

“可以嗎,”身後哈利把她圈在懷裏,頭埋在脖頸處,對伊倫耳語,“我們認識這麽久,我好像還沒用掃帚帶過你呢。”

他的禁錮如此有力,緊得沒有移動空間,伊倫紅著臉錘了他一下。

“當然可以,你也沒給我拒絕的餘地啊。”

隨著一聲懶散輕笑,她的人和心都跟著哈利一起升上了天空。

在倫敦上空來了一次痛快的環游之後,眾人將金光熠熠的一切拋之腦後,停在一棟老舊的麻瓜住宅之前。

“這是哪?”

把伊倫抱下掃帚,哈利問。

“格裏莫廣場12號。”

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了眼伊倫,哈利把手貼在她額角,試了□□溫,“伊伊,你沒生病吧,這裏分明只有11號和13號…”

“她沒有,你只需要在心裏想這個地點就好了,”穆迪一只好眼看他,另外一只魔眼則飛速轉動,似在觀察周邊情況,“伊倫在這待了一個暑假,肯定比你熟悉得多。”

“唔…所以這就是小天狼星的家?”

“嗯,快走吧,大家一定都在等你,”伊倫拽了下他胳膊,湊在耳邊,“一會兒千萬別和我表現地太熟悉,爸爸只允許我去看費格太太,不讓我去找你的。”

“好…”

話音剛落,那一整棟樓從中間裂開,一座冷硬古舊,濃濃中古世紀風格的高大建築展現眼前。

跟在大人們身後,伊倫和哈利快步走進去。

**

交代幾句後,穆迪他們急著開會,匆匆跑開了,伊倫留下,帶哈利參觀這間穿越幾個世紀仍舊不倒的老宅子。

房間裏不像外面看上去那樣死板陰沈,水晶燈明亮幹凈,打出的光線甚至有些刺眼,窗簾是新換的,兩只蒲絨絨正抱著遮光布幔打鬧,墻皮本身剝落得所剩無幾,但被淡黃色的壁紙粘上之後,倒有了一種混搭的潮流感。

每一道轉彎處都有巨怪腿骨做成的傘架,上面擺放著濕漉漉的鮮花,香味撲鼻,蓋過了屋子裏本身濃重的潮氣。

樓梯從上到下都被擦拭地格外幹凈,扶手潔凈如鏡,甚至可以照出哈利驚訝的表情。

晃悠在悠長走廊裏,哈利輕輕笑了。

“呵呵,這一看就是你的傑作,伊倫。”

小姑娘總能有辦法,把任何地方打扮得溫馨漂亮。

伊倫不好意思地擺擺手,“啊其實不是,這其中當然還有韋斯萊夫人,金妮和赫敏的功勞啦,嗯對,有時候克利切和我爸爸也會幫忙,只不過他們幹得不是很利索。”

“這麽說,赫敏他們也在這,還有,克利切又是誰?”

哈利正問著,一個蒼老到看不出原樣,皮膚像落葉一樣又枯又灰的禿頂小精靈猛地從房間鉆出來。

“小小姐,歡迎您回來,克利切想知道,您需要熱茶還是牛奶?”

他眼神一直糾纏在伊倫身上,看都不看身旁的哈利一眼。

“謝謝克利切,我暫時什麽都不需要,你去忙吧。對了,”伊倫靠近他,“爸爸在哪?他現在心情怎麽樣?”

小精靈緩緩吐出一句話,“少爺還在餐廳,他正和一群吵鬧的客人開會。抱歉小小姐,克利切不敢猜測主人心情,克利切先走了。”

他不等伊倫道謝,攥著手上臟的得看不出顏色的抹布慌忙逃離了。

路過哈利身邊時小聲嘟囔,“又來了一個毛頭小子,少爺真是壞,什麽人都帶回家。”

“嘿,你…!”

鉆進耳朵裏,哈利聽得不是滋味。

伊倫把他袖口一拉,“克利切是服侍布萊克家族幾百年的小精靈,又老脾氣又怪,你就別和他計較了。”

“你怎麽跟赫敏一樣,難道你也加入了那個嘔吐會?”

他指的是“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”,那是赫敏上學期建立的一個維護小精靈權益的組織。

“我還沒有…不過正在考慮。”

“讓我聽聽,是誰來了?”

兩人正說著話,一個圍著圍裙,矮胖慈祥的女人像陀螺一樣轉著來到他們身邊。

紅頭發的韋斯萊太太激動地抱了抱哈利,她眼淚汪汪地捋了下男孩亂蓬蓬的黑發,寬厚手掌使勁搓了搓哈利的臉蛋,左親右親,比見到親兒子羅恩還要高興。

“哈利,梅林知道我們是多麽盼你過來!”

她興奮地眼裏都冒著星星。

伊倫站在一邊笑,她很高興看到哈利能有如此愛他的女性長輩。

“韋斯萊夫人,見到您我也很開心。羅恩他們都在嗎,喬治,弗雷德,金妮,韋斯萊先生,赫敏也在這裏嗎?你們都好嗎?”

哈利也激動地臉頰紅紅,他挨個問起那些令他掛念的朋友。

又用力抱了抱他,韋斯萊夫人相當肯定地點點頭:“當然,孩子,他們早就過來了,一直在等你,要不是鄧布利多不準許,我們真想一放假就把你從德思禮家帶出來!哦,我的好孩子,你都瘦了。”

她說著,心疼地啜泣起來,伊倫拍了拍她的背,遞上一張幹凈手帕。

“擦擦吧夫人。”

“喔,好姑娘,在外面跑了這幾天,過得還好嗎?”

韋斯萊夫人一邊絮叨,一邊把他們兩個都摟在懷裏,伊倫和哈利頭挨著頭,覺得空氣都變稀薄了。

待心情平覆,伊倫悄悄問,“夫人,我爸爸他沒問起過我在哪吧?他有跟費格太太通信嗎?”

“這個我就…”

夫人不擅說謊,遮掩的表情格外明顯,伊倫覺得腦袋都大了一圈。

和她寒暄幾句,韋斯萊夫人張羅著要給二十幾個人準備晚飯,像陀螺似的又飛走了,臨別時她喚了伊倫一聲,“伊伊,有空的話麻煩到廚房來一下,我這裏實在忙不過來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說完,伊倫帶哈利走上閣樓。

路過羅恩房間,她識趣地讓了一下,對哈利做了個請的動作,“你先?我可不想耽誤你們兄弟情深。”

門在他轉動之前自動打開,接著一個栗子般毛茸茸的腦袋撲到了哈利懷裏。

是赫敏,她像媽媽見到孩子似的,摟住哈利脖子,給他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。

“哦,我們都很想你,哈利.波特。”

然後才是羅恩,他明顯也很激動,可是青春期男孩子別扭的個性讓他只是和哈利碰了碰拳,“好哥們,我送你的保加利亞綬帶有在用嗎?”

註意到赫敏和羅恩穿了情侶裝,伊倫呵呵地笑了。

和朋友們打過招呼,哈利轉身看了看自己捂著嘴,眼睛骨碌碌轉動的小女友。

“傻樂什麽呢,小傻瓜。他忍不住刮了刮她可愛的鼻尖,“走啊,跟我們一起說說話。”

**

本以為這會是三只小獅子久別重逢後一次愉快的交談,可哈利只說了幾句就繃不住,情緒激動地訴說起自己假期的種種悲慘遭遇來。

得知是鄧布利多強行阻止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,對他洩露有關“鳳凰社”的信息,哈利氣鼓鼓地背過身,誰都不想看,只願意理一下無辜的伊倫。

“嗯,我能作證,哈利,鄧布利多來這裏總共五次,四次都跟我們叮囑不準和你透露這裏的任何。”

伊倫試著調解,可哈利昂起頭,避開她真摯目光。

“誰稀罕。”

他難得有這麽傲嬌孩子氣的一面,伊倫覺得很新奇。

氣氛逐漸尷尬時,沙發椅猛地發出爆裂聲,砰砰兩下,韋斯萊雙胞胎忽地出現。

他們和哈利開了幾句玩笑,男孩臉上終於浮現亮色,接著,幾個人走出房間,打算探聽餐廳裏面的消息。

派出去的伸縮耳被赫敏的小貓克魯克山一下子吞掉了,他們計劃泡了湯。

正唏噓,一直沒作聲的伊倫忽然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。

“那個…剛才韋斯萊夫人叫我去廚房幫忙,我得走了…”

又小又乖,像塊甜美可人的方糖。

沒誰能拒絕她的請求。

“小心別把自己燙到。”

哈利叮囑一聲,放她離開。

“小心別把自己燙到~”

羅恩學著他語氣,伸開兩只手,聳了聳肩。嬉皮笑臉著,腦袋上忽然結結實實地挨了赫敏一下,“大傻子,你快閉嘴吧。”

金妮看著自己親哥被收拾地服服帖帖,一邊拍手一邊笑。

“好好好,哈哈哈。”

混亂中,小獾伊倫躲避著這群鬧成一團的格蘭芬多,踮起腳下樓。

進去時,小天狼星正在發言,沒空搭理她,伊倫松口氣,和韋斯萊夫人奮力地捏起面團來。

她集中精力在烹飪上,那邊會議又刻意壓低聲音,因此伊倫什麽都沒聽到。

把放了香辛料的火雞塞進烤爐,她擦擦手,在韋斯萊夫人兩只大拇指的表揚下歡快地離開廚房。

蹦著跳著上樓,腳還沒踩到最後一階樓梯,忽然被人叫住了,“餵餵,小家夥,”是喬治,他的頭發一如既往翹起一角,“裏邊有說什麽嗎?特別是關於鳳凰社計劃的?”

她本不想搭理,可瞥到喬治背後齊刷刷冒出的六顆腦袋,伊倫緊張地咽了下口水,“沒有。”

“哦拜托,你在裏面忙了有一個鐘頭,就一點信息都沒得到?”

“嗯…我只顧著看食物了,所以…”

伊倫沒說謊,無奈地攤開手。

眼看弗雷德也要過去,哈利怕他們嚇到她,走上前打算攔,可沒等到他出手,小天狼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雙胞胎身後。

“你們在對我女兒做什麽?”

低沈沙啞的倫敦腔,像大提琴一樣緩慢純厚,配上他那張瘦削淩厲,帶幾分陰沈的面龐,極具威懾力。

“爸爸?”

終於從楞住的惡魔雙胞胎手下逃脫,伊倫鉆到西裏斯身旁。

“有事找你,跟我過來。”

他丟下一句,就像陣小旋風似的飄走了,伊倫心中驚呼大事不好,默默跟上。

誰料小天狼星像是想到什麽,停下腳步,回頭對哈利喊道,“你,哈利,你也來。”

這一聲呼喚把哈利震得不輕,雖說和西裏斯已經很親密,可多了伊倫這層關系,他總覺得見教父有種見岳父的既視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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